忠为德行的黄金法则：儒家对当代道德伦理的贡献
摘要
我的目的是向大家展示儒家哲学是如何靠证明它能解决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的一个缺陷来促成对当代道德教育的复兴。亚里士多德伦理学可以说是当代德性伦理学的主要来源，但它缺乏一种与之相对应的爱每个人就像爱自己的德性或黄金法则。更准确地说，亚里士多德伦理学没有爱所有人就像爱自己的美德，虽然友爱接近但准确地说是有限的因为它缺乏普遍性。然而，我相信戴震对儒家美德恕和忠的诠释确实有友爱所缺乏的普遍性。对戴来说，爱另一个人的基础并不是一些某一特定群体共有的特征，比如友爱，善良。相反，基础是普遍的人性本身。
关键词：美德伦理，亚里士多德，儒家，戴震，恕，忠
I.介绍
不用说，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哲学对西方道德理论产生了重大影响。尽管这种影响因为功利主义和康德理论在近代时期变得有些黯然失色，由于对德性伦理学类似的重新发现，亚里士多德的德性伦理学在当代又出现了复兴的势头。然而，尽管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正在复兴，但也有一些学者指出，它有一些特殊的缺点，如果要在这个时代有效地加以利用，就需要加以解决。Kristjan Kristjansson是一位学者，他说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有一些不受欢迎的特性，其中一些是缺乏同情心，认为糟糕的教育是无法补救的，以及过于系统化。克里斯托夫·科德纳还认为，亚里士多德伦理学的希腊传统使其与基督教伦理学不相容，而基督教伦理学又是对西方社会形成影响最大的伦理传统之一。例如，科德纳说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没有提到基督教的美德善良、忏悔和仁慈。
在这篇文章中，我想展示另一个重要的伦理思想在亚里士多德的美德伦理中是如何缺失的，它影响了当代社会，并且我认为在这个全球化的世界中是至关重要的。这就是爱每个人就像爱自己一样，后世简称为“黄金法则”。更准确地说，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似乎没有一种美德与这条黄金法则相对应，也就是说，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没有一种美德是像爱自己那样爱所有人的。相反，我希望展示另一种美德伦理传统，即儒学，是如何具有上述黄金法则所包含的美德的。具体地说，我认为成对的儒家美德恕和忠，由哲学家戴震所解释的，确实比亚里士多德哲学能更好地捕捉到黄金法则的本质。因此，我希望通过这篇论文来说明儒家伦理可以以一种相关的、新颖的方式为当代美德伦理的复兴和道德教育做出贡献。
我的论文将继续如下：在接下来的章节中，我将简要描述我所理解的黄金法则，以及为什么在当今世界教授黄金法则如此重要。然后我将探讨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友爱的美德，即对友谊的爱。我将展示这种美德似乎是最接近黄金法则的。然而，我还要指出，友爱在普遍性方面没有达到黄金法则。接下来的部分将探讨儒学中恕、忠两个成对的美德，以及戴对其的诠释。在倒数第二部分，我将比较亚里士多德的友爱和戴的恕、忠观念，认为后者之所以能够成功地与黄金法则相对应，是因为其具有普遍性。在此之后，我将结合当代德性伦理与德性教育的推进，对西方哲学与非西方哲学对话的潜在成果进行反思。
II.黄金法则
“黄金法则”是一种可以在世界不同宗教传统中找到的道德原则。例如，在伊斯兰传统中，它可以被说成是“积极的”。它也可以被说成是“消极的”，就像在印度教文献中发现的例子一样。这一黄金法则也被历史上的许多哲学家所采用，他们似乎要么是从上述的宗教传统中汲取了黄金法则，要么自己将其表述清楚。前者的一个例子是约翰bull;斯图尔特bull;穆勒，他认为基督的黄金法则概括了他功利主义哲学的精神。后者的例子是本文讨论的两位哲学家，即亚里士多德和孔子，他们似乎都没有，至少没有明确地，从宗教传统或奠基人那里获得他们对规则的阐述。无论黄金法则以何种方式表述，其主旨似乎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应该以自己希望被看待的方式来看待他人。
正因为这一规则在宗教和哲学传统中一直处于核心地位，它在我们当代全球化的社会中仍然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对于今天信奉某种宗教的人来说，规则可能仍然是他们信仰的中心原则，比如基督教。对于那些不信奉任何宗教的人来说，黄金法则仍然是有意义的，因为它可以成为生活中除宗教以外的其他领域的重要原则，因为宗教涉及道德活动。例如，黄金法则被托马斯·卡森等学者应用到商业道德，他上诉的规则反对欺骗和撤除销售信息。 在更大的范围内，这一黄金法则也被用来作为国际关系的标准。例如，C.D.迈耶斯在2003年反对入侵伊拉克时运用了黄金法则。此外，迈耶斯说，正是因为入侵违反了这条黄金法则，才有相当多的人反对这条法则，不管这些人心里是否清楚地知道这条法则。最后，还有前面提到的约翰·斯图亚特·密尔的例子，尽管他是无神论者，但他仍然引用黄金法则作为他功利主义道德的精髓。
从前面所说的，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黄金法则，或者更准确地说，根据这一法则生活，是当代社会迫切需要的。今天的人类存在着深刻的分歧，这些分歧跨越了种族、社会经济地位、宗教等，给无数人带来了痛苦。然而，造成这种痛苦的不仅仅是这些分裂所产生的仇恨或暴力。相反，有时，也许更经常的是，人们对他们不幸的邻居所处困境表现出的明显的冷漠使痛苦永远存在下去。因此，人们应该遵循他们爱和对待每一个人就像他们爱和对待自己一样的原则，这似乎是一个非常贴切的想法。如果人们不只是遵循这条黄金法则或仅仅用它作为判断道德事务的标准，而是将其内化为一种美德，那就更好了。所谓美德，我指的是一种道德上积极的性格或习惯，这种性格或习惯在某种程度上，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持续存在，并转化为道德行为。当然，有人可能会说，由于人类的局限性，培养爱每个人就像爱自己一样的美德是不可能的。一个人不可能认识或接近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然而，我认为重要的是，至少有这样一种理想美德的概念，使人们可以向往它，即使他们可能不能完全实现这种美德本身的完美形式。
正如我在引言部分提到的，当谈到美德伦理学在当代的复兴时，亚里士多德式的变体似乎是主要的概念来源。然而，正如我也说过的，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似乎在黄金法则所支持的普遍性方面缺乏。可以肯定的是，贯穿历史的黄金法则的多重表述并不总是意味着普遍性。例如，在犹太教中，黄金法则，也被称为“爱的命令”，可以在利未记第19章，第18节中找到，在那里，读者被命令像爱自己一样爱他的邻居。然而，维克多·保罗·弗尼什认为，爱的命令并不适用于所有民族。也就是说，在神圣法典中的“邻居”是一个人的犹太同胞。在利未记中，邻居的含义比这更大的唯一例子是在第19章第34节，但这仍然只适用于居住的外国人，它仅限于犹太人不应该在经济上剥削他们。尽管如此，如果我们要谈论黄金法则与我们当代全球化时代的相关性，那么黄金法则显然应该具有普遍的范围。如果我们要克服当今世界充斥着人类的分裂所带来的仇恨和暴力，那么黄金法则指导我们像爱自己一样去爱的“其他人”应该适用于所有民族。
带着这些考虑，我将继续下一节，在那里我将进一步阐明亚里士多德美德伦理如何缺乏黄金法则的普遍范围，以及儒家伦理如何解决这一缺陷。
III.亚里士多德的友爱
也许在亚里士多德伦理学的所有概念中，最接近黄金法则的是友爱的美德或对友谊的爱。这可以从亚里士多德将友爱描述为爱他人如爱自己这一事实中看出，这可以被认为是规则的表述之一。对亚里士多德来说，友爱是一种美德，因为朋友是繁荣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亚里士多德认为，没有人希望没有朋友，即使他们可能拥有所有其他的东西，如财富和荣誉。然而，亚里士多德关于朋友和友谊的概念，可能比我们今天所考虑的要广泛。例如，他认为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爱是一种友谊。尽管如此，他对友谊的分类似乎是我们可以理解和联系的。这些分类是什么？亚里士多德认为友谊有三个不同的层次，即功利的友谊，享乐的友谊和完全的友谊。功利的友谊是指人们为了从这种友谊中获得利益或者好处而彼此成为朋友。这些好处可能包括政治或经济利益，因为亚里士多德将国家等政治实体之间的联盟比作这种友谊。另一方面，享乐的友谊指当一个人与另一个人成为朋友是因为这个人喜欢对方的品质。亚里士多德举的一个例子是，一个聪明的人被另一个人喜爱，仅仅是因为他的机智让另一个人开心。另一个，也许是更现代的例子，是“为了利益而成为朋友”的现象，或者是那些仅仅是为了互相给予和得到性享受而成为朋友的人。爱一个人的特点是基于他能给予什么，而不是他到底是谁，这是上述两种友谊的共同点。因此，当这些关系中的人不再能够给彼此带来好处或快乐时，这些友谊就结束了。
然而，完全的友谊并不像上面提到的两种友谊。完全的友谊，对亚里士多德来说是真正的友谊，是当一个朋友仅仅是因为他本身而被爱。换句话说，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是“完全的朋友”，她爱另一个人不是因为对方能给她什么，而是因为她自己爱对方。亚里士多德也用美德来描述完全的友谊。完全的友谊是这样的：朋友的美德才是爱的对象。这似乎与刚才所说的朋友是因为自己而被爱的说法相矛盾。然而，根据约翰·图图斯卡的观点，当人们考虑到，对亚里士多德来说，一个人的美德与他自己是相同的，因为美德“构成了一个人最本质的自我”时，这种困难就会减轻。另一种说法是，因为亚里士多德认为，理性是区分人类与其他动物的能力，因为美德是对理性的卓越运用，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变得有美德意味着优于人类。此外，根据图图斯卡的观点，亚里士多德认为美德本身就是好的，相应地，只有人类的这一部分才能被爱。因此，基于这些论点，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因为对方的美德而爱对方的人，实际上是为了对方而爱对方。此外，在渴望他人在美德中进一步成长的同时，这个人也同样渴望他人的利益，或他人自身的繁荣。因此，亚里士多德说，那些实践完全友谊的人，是已经有美德的人，这并不奇怪。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亚里士多德认为，完全的友谊是罕见的，因为这样的好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很少的。此外，建立一段完整的友谊所需要的亲密和信任程度需要时间来建立，因此这使得友谊变得更加罕见。
完全的友谊的另一个特点是，一个人可以把这种友谊引向自己。事实上，对亚里士多德来说，一个人对朋友的爱只是他对自己的爱的延伸，因此他的格言是，完全的友谊是像爱自己一样爱别人。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给出了完全的友谊的许多属性，这些属性与善良的自爱相似，而且据说是源自自爱。首先是对他人利益的渴望。在完全的友谊中，品德高尚的人为了朋友而追求朋友的利益。但有德行的人也同样用渴望自己真正利益的方式来爱自己，这正是美德，因此人类才繁荣。其次，同样地，品德高尚的人会为了朋友的利益而祝愿朋友的生活和健康。但这又类似于德行之人对自身健康和生活的渴望。最后，有道德的人会像经历自己的喜怒哀乐一样分享他朋友的喜怒哀乐。
从目前为止所说的来看，友爱，在这里和以后都被理解为完全的友谊，似乎已经等同于黄金法则。不幸的是，友爱似乎有一个主要的缺点，使它无法真正概括黄金法则。缺点就是友爱范围内的人群。换句话说，友爱的爱只能指向有限的几个人，因此它不能满足黄金法则所要求的普遍性元素。亚里士多德说过，完全的友谊只存在于少数人之间，也就是说，在人类中，只有少数人变得足够善良。因此，按照这种逻辑，只有那些有道德的人才能像爱自己一样爱别人，并成为这种爱的对象。亚里士多德在讨论完全的友谊破裂的原因时也证实了这一点。如果在这样的关系中，有一个人不再善良，那么完全的友谊就会破裂。另一种情况是，当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更有美德时。即使我们把那些不那么完美的，实用的和快乐的友谊也包括在友爱的范围里，友爱范围内的人仍然局限于那些和一个人关系密切的人。事实上，正如史蒂夫·拜因所指出的，友爱看似矛盾之处在于尽管它是一种美德，而且需要养成习惯才能获得，但无论如何，它似乎并不需要付出太多努力去实践，因为人们需要展示友爱的人是已经和他们关系很亲近的人，因此很容易去爱。
因此，考虑到这些，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在与黄金法则的普遍性相对应时，似乎确实存在不足。在下一节中，我将提出另一种伦理传统，即儒学，可能可以解决这个缺点。更具体地说，我将试图说明，戴震所阐释的“恕”和“忠”的概念，如何能够充分概括“爱他人”的概念，即把所有其他人都当作自己。
IV. 儒学及戴震认为的恕、忠之德
在这一节中，我将首先对《论语》中所体现的和当代学者对《论语》中所阐释的恕和忠的德性进行简要的论述。
IV.a. 《论语》中的恕和忠的概念
在《论语》中，孔子认为恕和忠是他所有学说的“一根线”。孔子所说的“恕”和“忠”有多种解释。其中，恕更容易被人理解，因为孔子对恕的描述很清楚，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恕被爱德华·斯林格兰等学者认为是一种类似于“同情理解”的美德，在这种美德中，一个人想象自己置身他人的位置，从而在对待他人时更加敏感。然而，忠应该是什么并不像恕那样清楚。根据《论语》的文本，Slingerland认为忠意味着对仪式规定的职责尽职。恕和忠之间的动态关系又通过Slingerland表达如下：
从这个意义上讲，“忠”就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义务。这种美德是通过“理解”（恕）的美德来调和的：通过想象把自己放在另一个人的位置，知道什么时候是适当的或“正确的”来服从或暂停特定角色的职责要求。
这与艾芬豪对恕、忠关系的理解相似。当他说忠在为他人服务的同时，也要忠实于仪式的要求时，他使这种关系变得更加具体化。这意味着忠是面向一个人的平级或上级的美德。更具体地说，“忠”是指在服务他人的同时，坚守礼仪所体现或代表的规范原则。因此，“忠”不能降低，例如，奴性地跟随自己的主。如果一个人的领主或上级偏离了他仪式规定的义务，那么他就有义务纠正他。对于恕，艾芬豪的理解和Slingerland的理解差不多，也就是说，这是一种美德，通过有同理心地把自己放在别人的位置，来调和过分严格的忠或对仪式义务的忠诚。
综上所述，《论语》中对恕与忠关系的一种解释是，它们是互补的美德。如前所述，恕是对忠的一种锤炼，使后者不会成为一种死板、机械的仪式。另一方面，忠给了恕规范的方向。也就是说，恕作为同情本身不足以引导一个人走向正常的正确行动。相
ASIAN PHILOSOPHY, 2017
VOL. 27, NO. 2, 100–111 https://doi.org/10.1080/09552367.2017.1318530
ARTICLE
Shu and zhong as the virtue of the Golden Rule: a Confucian contribution to contemporary virtue ethics
Joseph Emmanuel D. Sta. Maria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 Ateneo De Manila University, Quezon City, Philippines
ABSTRACT
I aim to show how Confucian philosophy can contribute to the contemporary resurgence of virtue ethics education by arguing that it has the resource to address a lacuna in Aristotelian ethics. Aristotelian ethics, which is arguably the main resource of con-temporary virtue ethics, lacks a virtue that corresponds to the notion of loving each person as onersquo;s self or the Golden Rule. To be more precise, Aristotelian ethics has no virtue about loving all people as onersquo;s self, although philia comes close but is precisely limited because it lacks universality. However, I believe that Dai Zhenrsquo;s interpretation of the Confucian virtues of shu and zhong does have this universal scope which philia lacks. For Dai, the ground for loving another is not any characteristic that a particular group of people have in common, such as, in the case of philia, being virtuous. Rather, the ground is universal human nature itself.
KEYWORDS
Virtue ethics; Aristotle; Confucian; Dai Zhen; Shu (恕); Zhong (忠)
I. Introduction
It goes without saying that Aristotlersquo;s ethical philosophy has had a major influence in Western moral theory. Although this influence was somewhat eclipsed by Utilitarian and Kantian theories during the modern period, it has seen a resurgence in contemporary times due to the similar rediscovery of virtue ethics, of which Aristotlersquo;s is considered a paradigmatic example (Cordner, 1994, p. 291). However, even while Aristotlersquo;s ethics is making a comeback, there have been some scholars who have pointed out that it has particular shortcomings that need to be addressed if it is to be appropriated effectively for these times. One scholar is Kristjan Kristjaacute;nsson who says that Aristotlersquo;s ethics suffers from certain undesirable attributes, some of which are a lack of focus on sympathy, the belief that bad education cannot be remedied, and over-systematization (2014, p. 63). Christopher Cordner also contends that the Greek heritage of Aristotlersquo;s ethics makes it incompatible with Christian ethics, which in turn, is one of the ethical traditions which has had the most influence in shaping Western society1 (1994, p. 293). For example, Cordner says that in Aristotelian ethics there is no mention of such Christian virtues as kindness, repentance, and charity.
CONTACT Joseph Emmanuel D. Sta. Maria jemboystamaria@gmail.com Ateneo De Manila University, 132 Scout Fernandez Street, Quezon City, Philippines 1103
copy; 2017 Informa UK Limited, trading as Taylor amp; Francis Group
ASIAN PHILOSOPHY 101
In this paper, I wish to show how another important ethical idea which has influenced contemporary society, and which I believe is of vital importance in this globalized world, is missing from Aristotelian virtue ethics. And this idea is namely that of loving each person as one loves onersquo;s self, hereafter shortened as the lsquo;Golden Rule.rsquo; To be more precise there seems to be no virtue in Aristotlersquo;s ethics that properly corresponds to this Golden Rule, in the sense that there is no Aristotelian virtue that is about loving all others as one loves onersquo;s self. In contrast, I wish to show how an alternative virtue ethics tradition, namely, Confucianism might precisely have the virtue or virtues that encapsu-late the aforesaid Golden Rule. Specifically, I argue that the paired Confucian virtues of shu (恕) and zhong (忠)2, as interpreted by the philosopher Dai Zhen, do indeed prove better in capturing the principle of the Golden Rule compared to Aristotelianism. Through this paper, therefore, I hope to show that Confucian ethics can contribute in relevant and novel ways to the contemporary resurgence of virtue ethics and to moral education.
My paper will then proceed as follows: In the succeeding section, I will give a brief description of what I understand to be the Golden Rule, and why it is important for such rule to be taught in our world today. I will then explore the virtue of philia3, or the love of friendship, in Aristotelian ethics. I will show that this virtue seems to be the closest in approximating the Golden Rule. However, I will also argue that philia falls short of the Golden Rule in terms of universality. Following this will be the section that explores the paired virtues of shu and zhong in Confucianism, as well as Dairsquo;s interpretation of it. In the penultimate section, I will compare Aristotelian philia and Dairsquo;s conception of shu and zhong and argue that the latter succeeds in corresponding to the Golden Rule because of its universal scope. After this, I will conclude with a reflection on the potential fruitfulness of the dialogue between Western and non-Western philosophies, in light of advancing contemporary virtue ethics and virtue education.
II. The Golden Rule
The lsquo;Golden Rulersquo; is a moral principle that can be found in the different religious traditions of the world. It can be stated lsquo;positivelyrsquo; as, for example, in the Islamic tradition (Wattles, 1996, p. 4)4. It can also be stated lsquo;negativelyrsquo; as in the instances of it found in Hindu texts (Wattles, 1996)5. The Golden Rule has also been appropriated by various philosophers in history, who seem to have either drawn it from the aforesaid religious traditions or have articulated it themselves. An example of the former would be John Stewart Mill, who considered Christrsquo;s Golden Rule to encapsulate the spirit of his utilitarian philo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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