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的实践智慧观及其对学校德育的意义
原文作者Atli Hareth;arson 单位School of Education, University of Iceland, Reykjavık, Iceland
摘要：亚里士多德将实践智慧包括聪明等等。他没有明确回答的难题是这更多是什么。根据我的解释，实践中的智者不仅更了解什么对人们有益。无论身处何种环境，他们也能更好地辨别所有利害攸关的价值观。这是一种优秀的人发展出来的能力，尤其是在晚年，只要他们能主宰自己的事务。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说法，这种发展受到邪恶和贫穷的阻碍。从他的叙述可以看出，除非教师有机会通过他们的工作发展实践智慧，否则教授这种美德的尝试不可能成功。亚里士多德的论点让我们有理由怀疑，如果教师因自己的谋生方式不利于人类的繁荣发展，他们是否可以帮助学生变得有道德和智慧。如果我们牢记他的教诲，我们首先应该思考的是，如何避开恶劣的工作环境，在这种环境中，教师的道德作用受到了狭隘的限制。
关键词：亚里士多德； 道德教育； 实践智慧；教师自主权
在最近的一本名为《亚里士多德人格教育》的书中，Kristjan Kristj,ansson (2015, pp. 85–130) 认为学校应该教孩子实践能力，亚里士多德在他的 《尼各马可伦理学》(NE) 第六卷中分析和描述了这种知识美德，最近出版的其他几本关于教育哲学的出版物都把这种最常被称为实践智慧的卓越才智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例如：克里斯·希金斯（Chris Higgins）在他关于教学伦理的著作中（2011, 2015)，认为教师的自我修养是学校教育成功的必要条件，并建议教师教育应该围绕实践智慧的美德来组织。其他主张实践智慧在教师教育中的核心作用的教育哲学家包括像格特·比斯塔（Gert Biesta）（2015) 和大卫·卡尔 (2007)等不同类型的思想家。
而我赞同 Kristjansson 提出的建议是，把亚里士多德意义上的道德品质作为学校教育的明确目标。对于让教师在自己的道德能力受到严格限制的学校里教授实践智慧，我持怀疑态度。
我也赞成希金斯关于教学伦理的说法。他将亚里士多德关于道德卓越的观点应用到教师和他们的工作中，即同时有利于自己和他人的利益。他很有说服力地指出，教学的美德伦理不仅关乎教师必须为学生做什么，还关乎如何照顾别人的成长，才能滋养自己的成长。不过，对于他提出的在教师职前教育中强调实用智慧的建议，我有一些挑剔的保留意见。我不认为这样做本身是错误的，但是我也不认为它很可能产生多大的成果，直到或除非教师有足够的机会在他们的工作中运用实际的智慧。
在下文中，我将对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实践智慧进行解释，并论证说，如果他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我的保留意见就值得认真对待。鉴于他对实践智慧是什么以及如何获得实践智慧的看法，关于学校如何培养这种卓越的智力，最紧迫的问题并不是如何向孩子们传授实践智慧。他们也不关心教师的职前教育。如果我们将亚里士多德的信息铭记于心，我们首先应该考虑如何组织学校，使在职教师能够通过他们的工作培养实践智慧。
实践智慧与美德统一
在 NE 第 II 卷的开头，亚里士多德说实践智慧的诞生和成长归功于教学（NE, 1103a14-15）。在第六册中，他将其描述为道德发展的顶峰，并说“在[hellip;hellip;]的存在下，实践智慧将被赋予所有的优点”（NE，1145a1-2）。假设这两个——也就是，它可以被传授，并且拥有它的人拥有所有的美德——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所有人都应该被传授实用的智慧。然而，亚里士多德关于实践智慧的一些话让我们有理由怀疑他的理论，即实践智慧与道德美德的关系，并支持在学校教授实践智慧的建议。一方面，他认为年轻人无法获得实践智慧，因为这需要他们没有的经验（NE，1142a11-19）。另一方面， 他认为那些有实践智慧的人拥有所有的美德，并不意味着人们通过学习实践智慧来获得其他美德。相反，他的观点是，没有道德的人不能学习实用的智慧（NE, 1144a29-31）。简而言之，虽然亚里士多德认为实践智慧是可以传授和学习的，但他也赞同以下两个主张：
P1实用的智慧不是年轻人学到的。
P2那些学会了实践智慧的人，也学会了所有的道德美德。
从 P1 和 P2 看来，道德教育不能从实践智慧课程开始。这是人们在晚年才学会的东西。
从上下文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在第六卷中，亚里士多德认为 P2是正确的。同样清楚的是，他认为苏格拉底说所有道德美德都暗示着实践智慧是正确的（NE，1144b20-21），并赞同：
P3有一种美德的人，也有实践的智慧。
所有美德的统一源于 P3 和 P2。这个论证可以作为芭芭拉式三段论来展开:
凡具有一种道德美德的人都有实践智慧。
凡是有实践智慧的人，就具有一切道德美德。
因此：凡是拥有一种道德美德的人，就拥有了所有的道德美德。
亚里士多德认为实践智慧是一种知识分子，而不是一种美德（NE, 1103a5-6）。它的功能是找出关于“人类的事物和可以深思熟虑的事物”（NE，1141b8-9）的真实情况（NE，1139b12）。这与 P2 相结合，意味着发现人类事务真实情况的智力能力需要道德上的善良。亚里士多德似乎认为没有人可以成为超级聪明的反派：也就是说，一个总是知道是非，但毫不在意的人。他还排除了同时在道德上良好和头脑过于简单而不能算作实际明智的可能性。在另一种情况下，他在NE 第 II 卷中写到关于“宽宏大量”的文章，他明确地说“没有一个优秀的人是愚蠢或愚蠢的”（NE，1123b3-4）。
亚里士多德所说的一些后果可能看起来违反直觉，令人难以置信。比如说，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自由而不勇敢，或者有节制而不宽宏大量？在他上面提到的亚里士多德品格教育一书中，克里斯蒂扬森简要评论了美德统一论点，并说“解释和评估都非常困难[hellip;hellip;]”（ Kristjansson, 2015, p. 96）。其他学者也发现德性统一论难以理解。例如，Rosalind Hursthouse 在 1994 年最初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将其描述为“出了名的困难学说”（Hursthouse，2018年，第28页)。尽管有这些困难，但如果我们想应用他的实践智慧概念，我们需要了解为什么亚里士多德支持P2。这种智慧需要所有的美德，这不是次要的，而是他的叙述的核心。
在尝试解决解释 P2 的难题之前，我想说几句关于 P3 的话，即没有实践智慧就没有美德的论点。亚里士多德对此的论证基于他对自然美德和严格意义上的美德的区分（NE，1144b1-10）。他不排除没有实践智慧和自然美德的可能性。在他看来，即使没有太多的智力能力，简单的善良也是可能的，他提到儿童和动物都可以有这样的天性。但是单纯的善良或自然美德并不总是导致正确的行为。不经思考，它们甚至可能是有害的。在下文中，亚里士多德说，自然美德与严格意义上的美德之间的区别在于，没有实践智慧，后者就无法存在（NE，1144b15-16）。这似乎是有道理的，因为，如果严格意义上的美德是一种可靠的，永不失败的倾向，去做正确和好的事情，而那些缺乏智力能力的人很可能会无意中造成伤害，那么严格意义上的美德需要智力能力。
亚里士多德的文本让我们有理由认为，他认为美德，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自然美德和实践智慧的结合(（Curzer，2012, pp. 293–304), 并同意以下定义：
D1严格意义上的美德等于自然美德和实践智慧。
这使得 P3 成为一个定义问题。然而，上面提到的原因在多大程度上支持这一定义是值得怀疑的。它们确实支持了把严格意义上的美德视为自然美德，并结合足够的知识能力，让人们知道何时以及如何按照，比如，勇气或节制行事。但是，为什么每一种美德（严格意义上的）都需要完美的实践智慧呢？至少其中一些只需要构成实践智慧的一部分智力能力，这不是更合理吗？例如，亚里士多德很可能认为，完美的勇气需要智力，在各种情况下，当有许多价值受到威胁时，如何评估勇气需要什么，有些价值可能与美德有关，而不是勇气。他也许会说，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完美的实践智慧。
我现在已经指出了为什么亚里士多德认为 P3 为真的一种可能的解释。但是P2呢？为什么坏人不能有智力去发现人类事务的真相？
作为理解 P2 的一步，让我们回顾一下亚里士多德对实践智慧和聪明的区分。他说，一方面，实践智慧没有智慧就不会存在，另一方面，实践智慧没有德行的帮助就不会获得其形成的状态（NE，1144a29-31）。似乎很明显，他相信坏人可能很聪明，也相信实践智慧包括聪明和一些其他东西。一个他没有明确回答的艰难的问题是实践智慧的其他成分是什么。为了获得实用的智慧，我们还需要在聪明才智的基础上加上什么？
大卫·博斯托克（2000，第89页）认为亚里士多德认为实践智慧是聪明和自然美德的结合。我承认他的文本的某些部分似乎给出了认为他假设以下定义的理由：
D2实用智慧等于自然美德和聪明。
从 D1 和 D2 可以看出，严格意义上的美德和实践智慧没有区别。这是因为，如果这两个定义成立，那么我们可以使用 D2 将 D1 中的短语“实践智慧”替换为连词“自然美德和聪明”，并得到：
D3严格意义上的美德等于自然美德amp;自然美德与聪明。
诚然，自然美德被计算一次还是两次是没有区别的；那么根据D2和D3，实践智慧和严格意义上的美德没有区别。然而，这可能不是正确的解释，因为在第六卷的最后一章中，亚里士多德说当苏格拉底将美德与理性等同时，他就误入歧途了（NE，1144b18-21）。
即使我们拒绝 D2，实践智慧是否仅仅是聪明才智与构成道德美德的某些能力、性格或习惯的结合，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勇气、节制、正义和其他美德是复合状态；从严格意义上讲，构成一种完整美德的某些要素，可能属于那些与聪明相结合，产生实用智慧的成分。也就是说，亚里士多德可能会这样想:
D4实用智慧等于道德美德和聪明的一些元素。
库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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