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与奇幻：从古代到后现代
原文作者 Maria Nikolajeva 单位
摘要：这篇文章讨论了童话和奇幻文学之间的本体论、结构和认识论差异，这两种类型在批评作品中经常被一起处理。使用当代的奇幻理论，有人认为，与起源于古老思想的童话故事不同，奇幻文学牢固地植根于 20 世纪的科学和哲学，尤其是不确定性、主体间性、异托邦和异语等后现代概念。戴安娜·韦恩·琼斯、菲利普·普尔曼、苏珊·库珀和罗素·霍班的作品说明了后现代奇幻文学的特征。
关键词：童话； 奇幻文学；
在讨论许多类型的“非现实”叙述时使用的概念和术语往往不精确和含糊不清。在不同的研究和参考来源中，概念相互重叠和相互使用，没有进一步的争论，造成混乱。幻想一直被视为一种艺术、一种风格、一种模式或一种叙事技巧(见休谟、杰克逊、拉布金)，有时被认为是纯粹的公式化小说。在儿童文学的语境中，童话和幻想的概念常常被不加区别地用来表示任何不直接的现实散文。最不恰当的区别是童话是短篇小说，幻想则是长篇小说的形式；
虽然在神话、民间故事、童话、文学童话、高或英雄幻想、科学幻想等之间划出明确的界限，但并不总是必要的，但一些基本的共性区分是值得理论思考的。童话和幻想有几种区别，其中三种似乎是最富有成效的：本体论、结构论和认识论。
虽然童话和幻想之间无疑有着普遍的联系，甚至可以说幻想是从童话中产生的，但它们的起源却不尽相同。童话有其古老的社会和古老的思想根源，因此立即继承神话。神话与他们的承担者有着密切的联系，民间故事在时间和空间上被“取代”，而童话和幻想肯定是现代时代的产物。虽然我们可以从幻想的角度来看待某些古代作家(荷马、奥维德、阿普利厄斯)，虽然幻想的一些重要特征可以清楚地追溯到乔纳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身上，但幻想文学的起源主要是因为它对民间传统的兴趣，对以前理性时代世界观的排斥，以及对孩子的理想化。
传统的童话故事一般都尽量保持故事尽可能接近原版，尽管个别的故事讲述者可以传达个人的感受，每个版本都反映了自己的时间和社会(SeeZipes)。幻想文学是一种有意识的创作，作者根据自己的特定目的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创作形式。其目的可能是有教育意义的、宗教的、哲学的、社会的、讽刺的、滑稽的或娱乐的；然而，幻想显然已经失去了传统童话最初的神圣目的。幻想是一种兼收并蓄的类型，因为它不仅借用了神话、浪漫、骑士精神小说、风景画、哥特式小说、神秘小说、科幻小说和其他体裁的特征，而且把看似不相容的元素融合在一起，比如异教徒和基督教的形象、魔法魔杖和激光枪。童话与幻想的关系类似于巴赫金理论中史诗与小说的关系：童话是一种完全进化和完成的类型；幻想是进化中的戏剧类型(巴赫金，“史诗”)。
不同的来源给出了关于“第一本幻想小说”的不同信息，而且这也主要是一个定义问题，究竟是把胡桃夹子的文本归为童话还是幻想。尽管大多数学者都同意E.T.A.的胡桃夹子(1816年)。霍夫曼与大多数幻想的虚幻相匹配，因此被认为是开创性的作品，因此可以质疑胡桃夹子是否真的是一部开创性的作品，至少在霍夫曼的其他作品中是如此。十九世纪下半叶，由于刘易斯·卡罗尔、查尔斯·金斯利和乔治·麦克·唐纳等作家的作品，幻想在英国成为了一种强有力的文化。在这三种小说中，麦克唐纳最接近童话故事。在二十世纪之初，伊迪丝·奈斯比特发现了许多前辈的冲动，更新并改变了幻想传统，专注于魔法与普通之间的冲突，以及在日常生活中引入魔法所带来的意想不到的后果。与童话不同的是，幻想与现代性的概念密切相关；例如，伊迪丝·奈斯比特的第一次时间转换幻想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当代自然科学思想以及科幻小说流派的影响，特别是H.G.威尔斯的作品。
英国语言幻想的黄金时代出现在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名字有C·S·刘易斯、菲利普·皮尔斯、露西·M·波士顿、玛丽·诺顿和艾伦·加纳。这些作者都十分明显地受惠于奈斯比特，但他们的幻想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水平。同样，这一传统也受到了现代世界所经历的巨大变化的影响。科学和技术的发展，相对论和量子物理学的理论，原子能实验，广岛和长崎的第一颗原子弹，太空探索的成就，人工智能的研究，数学和几何学中的另类理论，关于宇宙起源的新假设--所有这些都改变了人们对自然规律的态度。从利姆式的、积极的世界观来看，人类已经转向了更广阔、更开放的人生观。因此，我们已经足够成熟，可以接受幻想所涉及的各种现象的可能性：交替的世界、非线性的时间、超感知的知觉，以及所有迄今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各种超自然事件，但我们不愿意将其归因于传统的童话魔法。因此，由于当代幻想的基本叙事模式--如物质世界或非线性时间--依赖于量子物理学中形成的思想，幻想必须被视为二十世纪的现象。此外，如果童话，虽然它们被取代，反映了古老的思想，幻想似乎反映了后现代人类分裂和矛盾的宇宙画面。
大多数幻想小说与童话故事有许多相似之处，它们继承了弗拉基米尔·普罗普和他的追随者们建立的童话人物体系：英雄主体、公主/对象、帮手、给予者、敌手(普罗普；格雷马斯)。童话英雄和狂热主人公的本质区别在于，后者往往缺乏英雄特征，害怕甚至不愿完成任务，有时会失败。幻想很少以婚姻和环境结束；在当代哲学和伦理幻想中，这通常是一个精神成熟的问题。幻想世界也允许对性别侵犯进行大量的自由和实验。
此外，幻想继承了童话故事的许多肤浅属性：巫师、巫婆、妖怪、龙、会说话的动物、飞马和飞毯、隐形人、魔杖、剑、灯笼、魔法食物和饮料。然而，作家们的想象力使他们能够改变这些元素并使之现代化：一个精灵可能生活在啤酒罐里，而不是一个机器人；飞毯让位于会飞的摇椅，并且引入了没有童话起源的超自然字符--例如动画玩具(关于幻想主题的很好的概述见Swinfen)。然而，他们在故事中的作用基本上是一样的。
幻想也继承了童话故事的基本情节：英雄离开家，遇到帮手和反对者，经历考验，执行任务，并在获得某种形式的财富后返回家园。它继承了一些基本的冲突和模式，如善与恶之间的追求或斗争。然而，正如童话不是一种同质的猫科动物故事，具有神奇的故事以及动物和骗子的故事等等，所以幻想是各种不同类型的叙事的通用标题，有些故事发生在童话领域，有些描述不同世界之间的旅行，还有一些将魔法带入日常生活(见Nikolajeva，主题代码)。然而，童话和幻想构成它们的时空关系的方式有着主要的不同。根据米哈伊尔·巴赫金(MikhailBakhtin)的说法，文学文本中特殊的时空结构，他称之为时间表(空间和时间的一个相互依存的统一)的特征是体裁特有的，即每一种类型都有自己独特的年代表(“时间的形式”)，通过这种结构方法，我们可以用时间和空间的方式来定义童话故事和幻想。
我们立即认识到的一个元素是，在另一个现实的、可识别的世界中，存在着魔法或任何其他形式的上自然状态。这种存在可能是以魔法存在、物体或事件的形式出现的；它可能被展开成一个整个宇宙，或者被还原成一个小小的魔法点。这一要素本身与童话并无区别，但现实中的锚定却是如此。
童话故事的时空条件，或者说编年史，可以用最初的公式加以概括--比如“从前一次，不是你的时间，也不是我的时间，”(“战争时期hellip;hellip;”，“Il etait une fois.”)，“在一个特定的王国里”，“太阳的东方，月亮的西边”，“超过三只老鼠--在三大洋之外”等等。它偶尔会更具体，但仍然是神话，而不是现实：“在亚瑟王的统治下。”。“(奥林俄语，“沙皇绿豌豆统治时期”)。因此，童话故事发生在一个神奇的世界里，与我们的时空分离。神话也发生在永恒的非线性时间，海罗斯(见Eliade；Heindricks；Nikolajeva，来自神话)。然而，当神话的承载者被定位在它的时空中时，童话的读者或听者就脱离了它的空间和时间，这可能再次被修辞公式所强调，例如“七星期日的某个时间一次”。“对于听众来说，这一次是遥不可及的。”在幻想文学中，人物暂时从现代线性时间--编年史--变成神话般的、古老的周期性时间--凯罗斯--并在小说结尾回归线性--童话时代的永恒，在“永远幸福地生活”这一最终公式中表达出来，这与幻想是格格不入的。因此，狮子、女巫和衣柜的主角们在纳尼亚古老的时空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但他们又被带回来，又变成了孩子。
在神话和童话故事中，英雄出现并在魔幻的年代中行动。在幻想中，主要的前提是主人公的转变编年史。幻想文学的最初背景是现实：牛津的瑞弗班克(爱丽丝梦游仙境)，堪萨斯州的农场(奥兹的神奇巫师)，二战期间英格兰中部的乡村别墅(狮子，女巫和衣柜)，斯德哥尔摩的公园(苗族，儿子)。从这种写实的环境中，人物被传送到一个完整的魔法领域，很多时候，虽然并不总是，但也常常带来了安全的回归。另外，魔法领域本身也可能以魔法生物(Psammead，Peter Panand，Mary Poppin)的形式介入到现实中来，或者是神奇的物体。当然，在童话故事中，主人公也被演绎到了另一个领域(普罗普的功能是第15位)，但作为“三座山之外的某个王国”的赫斯特，这种转移并不像幻想主人公那样戏剧性，他们发现自己从牛津到神奇之地，从堪萨斯州到奥兹，从伦敦到梦幻岛，或者从斯德哥尔摩到法拉瓦伊兰。同样，当童话中的英雄从旅行中带回魔法物品或助手时，他们比在我们自己的时代和现实中更适合“特定的王国”。事实上，许多幻想情节都是围绕着不可能从神奇的旅行中带回任何东西而建立起来的，这种固定在可再现的现实中，是童话和幻想中独特诗句建构的最根本的区别。
幻想文学中魔法的各种表现形式最常见的是第二世界的概念，源自J·R·R·托尔金(J.R.R.)的论文“童话故事”。因此，幻想可能被严格地定义为一种将原始世界和第二世界的存在结合在一起的叙事，也就是我们自己的现实世界，至少还有另外一个单一的或幻想的世界。虽然童话故事通常包括通过一个神奇的媒介传送到另一个领域，但它们占据的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它与现实没有任何联系，至少不是读者/听者的现实。在奇幻文学中，将魔法引入日常生活的模式，结合了主世界和第二世界，从一个完整的魔法世界，有着自己的地理、历史和自然规律，到一个小魔法药丸，让一个在不现实的故事中的人物能够飞起来、缩小，或者理解动物的语言。
幻想文学中有一个特定的主题，它使一些人把这个主题作为幻想的一个特殊的子范畴来看待：时间扭曲的主题。它可能首先出现在奈斯比特的“阿穆莱特的故事”中，比任何其他幻想主题更受当代科学思想的影响，尤其是自由性理论。幻想作家在探索时间模式时遇到的问题的范围--缘分和自由的问题在众多可能的平行时代中，时间在不同的世界中以不同的空间甚至不同的方向运行，时间位移的机制，以及各种时间悖论--在童话中是无关紧要的(见Aers)。一些学者认为，对作家和读者来说，时间变换幻想是所有类型的现代幻想中最具智力要求的。的确，时间变换幻想让作者有更多的自由，在复杂的模式下，同时让读者更容易地看到它们(见卡梅隆)，然而，复杂的时间关系存在于所有幻想文本中，不受主导类型或主题的影响。
幻想中的真实时间和魔法时间之间的关系与童话中的时间正好相反。一个常见的民间故事主题是不朽的土地(或岛屿)，英雄在那里度过对他来说似乎是一天、三天或一周的事情。当他回到自己的世界时，似乎已经过了千年。在这里，神奇的、神话般的时间变得毫无意义(见贝克)。相反，在幻想中，人物可以很容易地生活在想象的世界中，而没有时间会在他们自己的现实中度过。
大多数学者明确区分了他们所认为的两个主要主题：第二世界(爱丽丝梦游仙境、纳尼亚传奇、苗族、我儿子、无穷无尽的故事)和时间旅行或时间位移(“阿登之家”、“时间游行者”、“夜深人静花园”、“比提弓”)。毫无疑问，这里更多的是对时间的痴迷--时间变换的幻想：时间的概念，它的哲学意义，以及它的形而上学性质。但是，关于魔法宇宙的建构，以及叙事的建构，在小说中，以时间变换或第二世界为主导模式的小说无疑有更多的相似之处。时间幻想的主要特征--时间扭曲--也存在于次要世界幻想中。同时，被认为是第二世界幻想的主要模式，即世界之间的通道，在时间幻想中是最有形的。这一通道通常与门、魔法物体和魔法助手(信使)等图案相联系，所有这些模式都体现在第二世界的幻想中，所有这些都源于童话故事。
外文文献出处：Nikolajeva, M. (2003). Fairy Tale and Fantasy: From Archaic to Postmodern. Marvels amp; Tales, 17(1), 138–156. http://www.jstor.org/stable/41389904
附外文文献原文
The concepts and terms used in the discussion of the many types of 'non-realistic' narratives are often imprecise and ambiguous. In different studiesand reference sources, the concepts overlap and are used interchangeablywithout further argument, creating confusion. Fantasy has been treated as agenre, a style, a mode, or a narrative technique (see e.g.,Hume; Jackson;Rabkin), and it is sometimes regarded as purely formulaic fiction.Withinthe context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the concepts of fairy tales and fantasy areoften used indiscriminately to d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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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iry Tale and Fantasy:
From Archaic to Postmodern
The concepts and terms used in the discussion of the many types of 'non-realistic' narratives are often imprecise and ambiguous. In different studiesand reference sources, the concepts overlap and are used interchangeablywithout further argument, creating confusion. Fantasy has been treated as agenre, a style, a mode, or a narrative technique (see e.g.,Hume; Jackson;Rabkin), and it is sometimes regarded as purely formulaic fiction.Withinthe context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the concepts of fairy tales and fantasy areoften used indiscriminately to denote anything that is not straight realisticprose (e.g., Sale). The least adequate distinction is that fairy tales are shorttexts while fantasy takes the form of full-length novels;
Although drawing clear-cut borders between myth, folktale, fairy tale,literary fairy tale, high or heroic fantasy, science fantasy, and so on, is impos-sible and not always necessary, some basic generic distinction is desirablefor theoretical consideration. There are several ways of distinguishingbetween fairy tales and fantasy, of which three seem to be most fruitful:ontological, structural, and epistemological.
While fairy tales and fantasy are undoubtedly generically related, and itmay even be argued that fantasy grows out of the fairy tale, their origins arequite different. Fairy tales have their roots in archaic society and archaicthought, thus immediately succeeding myths. Myths have close connectionto their bearers and folktales are'displaced'in time and space, while liter-a:y fairy tales and fantasy are definitely products of modern times.Although we may view certain ancient authors in terms of fantasy (Homer，Ovid,Apuleus), and although some important features of fantasy can clearly betraced back to Jonathan Swift, fantasy literature owes its origins mostly toRomanticism with its interest in folk tradition, its rejection of the previous,rational-age view of the world, and its idealization of the child.
Traditional fairy tales generally strive to preserve the story as close to itsoriginal version as possible, even though individual storytellers may conveya personal touch, and each version reflects its own time and society (seeZipes). Fantasy literature is a conscious creation, where authors choose theform that suits them best for their particular purposes. The purposes may beinstructive, religious, philosophical,social, satirical, parodical, or entertain-ing; however, fantasy has distinctly lost the initial sacral purpose of traditionalfairy tales. Fantasy is an eclectic genre, since it borrows traits not just fromfairy tales, but from myth, romance, the novel of chivalry, the picaresque, thegothic novel, mysteries, science fiction, and other genres, blending seeminglyincompatible elements within one and the same narrative, for instance paganand Christian images, magic wands and laser guns. The relation between fairytales and fantasy is similar to that between epic and novel in Mikhail Bakhtinstheory: the fairy tale is a fully evolved and accomplished genre; fantasy aneclectic genre under evolution (Bakhtin,'Epic').
Different sources give different information about“the very first fantasynovel” ever published, and it is also primarily a matter of definition whethera text should be classified as fairy tale or fantasy.Although most scholarsagree that The Nutcracker (1816) by E.T.A. Hoffmann matches most defi-nitions of fantasy and is therefore acknowledged as a pioneering work, itcan be questioned whether The Nutcracker really is a pioneering work, notleast in the context of Hoffmanns other works. Fantasy became a strong tra-dition in Britain in the second half of the nineteenth century because of thework of such writers as Lewis Carroll, Charles Kingsley, and George Mac-Donald.Of the three, MacDonald stands closest to fairy tales proper (seePrickett). At the turn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Edith Nesbit，findingimpulses from many predecessors，renewed and transformed the fantasytradition, focusing on the clash between the magical and the ordinary, onthe unexpected consequences of magic when introduced into everyday real-istic life. Unlike the fairy tale, fantasy is closely connected with the notionof modernity; for instance,Edith Nesbits first time-shift fantasies are evi-dently influenced by contemporary ideas in the natural sciences, as well asby the science-fiction genre, particularly the work of H.G. Wells.
The Golden Age of the English-language fantasy arrived in the 1950sand 60s，with names like C. S. Lewis，Philippa Pearce,Lucy M. Boston,Mary Norton, and Alan Garner.All these authors are obviously indebted to Nesbit, but their fantasy ascends to a higher level of sophistication.Again,this tradition was affected by the tremendous changes that the modernworld had undergone.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he the-ory of relativity and quantum physics, experiments with atomic energy andthe first atomic bombs over Hiroshima and Nagasaki, achievements in spaceexplorations, investigations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lternative theories inmathematics and geometry, new hypotheses about the origins of the uni-verse—all this changed the very attitude toward natural laws. From a lim-ited, positivistic view of the world humankind has turned to a wider, moreopen view of life. We have thus become sufficiently mature to accept thepossibility of the range of phenomena that fantasy deals with: alternativeworlds, nonlinear time, extrasensory perception, and in general all kinds ofsupernatural events that so far cannot be explained in terms of science, butthat we are not willing to ascribe to the traditional fairy-tale magic.Therefore, since the basic narrative patterns of contemporary fantasy suchas the multitude of material worlds or nonlinear time, are dependent on theideas developed within quantum physics,fantasy must be regard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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