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非隐喻性的外文翻译资料

 2022-08-10 17: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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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诗性隐喻的力量

什么是非隐喻性的

要理解什么是隐喻性的,我们必须从什么是非隐喻性的入手。简而言之,在某种程度上一个概念基于其自身专业领域被理解和建构,而非借助引入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域——我们会称其为非隐喻性的。

“程度”一词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个给定的概念可能在某些方面是被隐喻性理解和建构的,在其它方面则没有。例如,想一想狗这个概念。我们通常不会通过它与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域之间的映射来理解它的长相。因此,我们对一只狗的一部分概念化理解是非隐喻性的:四条腿,摇着尾巴,冷而潮的黑鼻子等等。当然,我们可以创造所有我们乐意的隐喻,在这些隐喻中非隐喻性的概念是目标。例如,我们可能会说,狗摇着的尾巴是它的旗帜,正冲着我们发信号。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条摇着的尾巴不能以非隐喻性的方式仅仅被理解为一条尾巴。在某种程度上,它就是如此被理解和坚信为非隐喻性的。此外,狗尾巴并非约定俗成地、自动化地、无意识地被理解为旗帜的。这就是说,视尾巴为旗帜的隐喻不是我们对狗尾巴的常规概念的一部分。我们目前可以证明,在关于狗尾巴的传统概念里,没有隐喻性的东西。

但是当我们将狗理解为“忠诚”的代名词时,我们正根据人类的性格特征来理解狗的天性。当我们将其定义为“忠诚”时,我们正通过隐喻将狗的某些方面概念化。简而言之,将概念视为一个整体,认为它们要么全部是隐喻性的,要么全部是非隐喻性的这种想法是有偏颇的。隐喻性必须与概念结构的特定方面相关联。通过引入另一个域的结构,这个概念结构的一部分可以被隐喻性地理解,但是另一部分可能可以被直接理解,即,无需通过借助隐喻而被理解。

正如我们所见,死亡是通过一系列隐喻被理解的。但是当然,死亡的一部分也可以被直接理解:当一个人活着时,他就在正常工作;当他死亡时,他就停止工作。这是我们对死亡非隐喻性的理解。诸如此类可被用作其它隐喻的源域。例如,如果我们说,“手机死了”,我们便在使用“机器是人”的普遍隐喻,它将人的死亡映射到机器的运作故障上。这是将死亡的非隐喻性理解映射在这一隐喻中,而非那些涉及到离开、冰冷、黑暗等对死亡的隐喻性理解。对死亡的隐喻性理解被用作理解死亡的其它方面,而非毫无用处。

光是部分通过其自身领域,部分通过隐喻被理解的另一个概念的例子。我们感知着光,对它作出情感的反应,并且知道它使我们能够看见事物。但作为科学现象的光需要被进一步地认知。我们有两种常见的关于光的科学隐喻:作为波,以及作为比宇宙间任何物体移动都快的粒子。但这种光的隐喻性理解并不被用在我们理解的“生命似光”的隐喻中。我们在“生命似光”的隐喻中使用的光的概念的这些方面,与那些将光视为粒子或波的隐喻性概念毫无关联。相反,“生命似光”的隐喻依赖于确切的对光的非隐喻性知识:它促进生长,它使我们能在多数情况下感到愉快,它让我们看见并获取必需的生存知识等等。因此,光有一个独立于粒子和波隐喻的方面,一个作为其它概念隐喻性理解的基础方面。同时它也有一个方面(即它的物理性质)是被隐喻性理解的,并且没有用作其它隐喻的基础。

认为隐喻性全有或全无的观念源于一个事实:我们有着一系列未曾被常规隐喻性理解的概念。我们以为的简单物质——岩石、树木、手臂、双腿——通常是那些我们早已不以隐喻性方式,而是以我们的身体经验为基础看待的事物。此外,许多隐喻的源域不需要隐喻就能被典型地理解。因此离开、旅行、植物、火、睡眠、日夜、冷热、财产、负担和位置本身并不是被隐喻性理解的,至少就它们为其它概念的隐喻性理解奠基的这一点而言是如此。我们在传统上对这些概念的理解,不是基于它们与不同概念域的隐喻映射,而是因为它们扎根于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的身体习惯与规律,以及社会经验。

当然,仅仅因为这些概念化例子是非隐喻性的并不意味着它们不受思维的束缚,也不意味着它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客观世界直接赋予我们的。相反,文化人类学家经常研究不同文化对待经验的不同理解方式,尽管它们的基础是非隐喻性的。相反,它处于我们无意识了解的生物与社会层面的习惯与规则经验的模式中,处于丰富的交互细节中,因为我们活在这些模式里。

就深度定型化的概念隐喻而言,例如我们在这本书里讨论的基础隐喻、一个概念的各个方面、目标,都在有关另一个概念的非隐喻性方面被理解,即源。一个名为“A是B”的隐喻是我们对源域B的部分知识结构向目标域A 的映射。在我们可以讨论这类映射的性质之前,我们必须首先讨论概念域里的知识结构是怎样的。

隐喻与知识

理解任何诗歌都需要知识。我们将理解诗歌所需的大部分日常知识视为理所当然。以下面这首传统的梵文诗歌为例:

邻居啊,请

照看我的屋子

我丈夫说那井里的水

淡而无味

因此即便孤身一人

我也得前往森林

那里的梓樟树

荫蔽了河堤

也许茂盛的芦苇

会在我的身体里留下印记

这首诗的前提是激情的性活动会在身体里留下痕迹的这一常识。不正当的通奸关系通常发生在河边又高又密的芦苇丛间,这一点在这首诗创作的那个印度时期是达成共识的,也被视为理所当然。没有对芦苇的这种知识,我们不可能理解另一首梵文诗:

那芦苇高长处

是过河的最佳选择

她告诉旅行者

眼神脉脉注视着他

常规隐喻当然也取决于常规知识。为了理解有关源域的目标域,一个人必须具备关于源域的适当知识。以第一章我们讨论过的“人生是一场旅行”的隐喻为例。我们将对“人生如旅行”的理解运用到了我们对旅行的知识当中。所有的旅行都包含旅行者、走过的路、起始地、所到之处。一些旅行是有计划的,有我们出发所向的终点,而另一些可能是没有任何目的地的漫游。理解“人生像一场旅行”意味着在头脑中有意识或更可能无意识地,有着将旅行者与生活着的人,走过的路与一生的历程,起始点与出生等概念之间相联系的对应关系。

这种理解形式有力的原因之一在于,它利用了旅行的普遍知识。这知识有足够丰富的骨架使它能将旅行与其它活动区别开来,但也不至于丰满到能够规定任何特定种类的旅行。因此,对“人生如旅行”的理解不仅仅使一个简单、直率的人生的概念化成为可能,而更实现了它的丰富多元性。因为我们的旅行包括了不同旅行方式的选择,所以涉及旅行的对人生的隐喻理解也包括对人生理解的多元选择。相应地,在某种程度上,若一个人将人生视为有目的的,那些目的被视为目的地,那么我们可以相应地通过向目的地进发、解决障碍、吸纳指导意见的方式采取行动。对应地,如果在某种程度上我们视人生为无目的,那么我们可以将我们的旅行当做漫步和欣赏风景。

有两件事使这种丰富性得以实现:我们有关旅行的知识结构,以及我们将结构化的知识映射到人生概念上的能力。我们关于旅行的知识结构可以被看作有着诸如旅行者、出发点、路径、障碍等分化良好的组成部分;一些是必需的,一些像目的地、交通工具、伙伴、指导是可供选择的。我们将把这种骨架形式的结构化知识称作“图式”,将专业术语“位置”用于一个被填充的图式的元素。因此,“旅行”图式有一个留给“旅行者”的位置,它可以被任何一个我们理解的正在旅行的特定的人填充。的确,一个旅行者特有的概念可以仅被有关的旅行概念定义。理解某人是旅行者即理解他充当了“在旅行中的旅行者”图式中的角色。

因此,“人生是一场旅行”的隐喻是“旅行”图式的结构对“人生”域的映射,以这种方式在“旅行者”和“生活着的人”、“出发点”和“出生”等概念间建立合适的对应关系。

它创造了我们对生活的理解的能力是这类隐喻力量的一部分。毕竟,人生不需被视为旅行,不需被视为有路径、目的地、旅程的障碍或交通工具。我们对人生的理解结构源于我们对旅行的知识结构。当我们以目的地、道路分叉口、路障、指引等概念来推演人生时,我们就正将来自旅行域的推理模式引入人生域中。例如,我们可以从某人在原地打转的事实中推断他没有到达任何地方,也无法抵达他的目的地。我们可以从某人撞到一块路障的事实推断,如果他打算继续前行,他就必须用某种方法处理掉它:移走、跨过、绕过或者另寻他路。我们对人生的大多数推演涉及到这类论断。因此,推演像人生这样抽象的观念所需的力量,很大程度上源于隐喻。

我们使用概念系统进行理解和推断,其中包括结构的库存,而图式和隐喻是建立在这一结构中的一部分。一旦我们学习了图式,我们就无需反复学习它,或者每当我们使用它时,也无需不断更新。它成为了概念化的,诸如使用起来自动化的、无需努力的,甚至无意识的东西。这是图式的一部分力量:我们可以使用这些准备好的工具而无需花费精力制作或寻找它们。同样,一旦我们学习了一个概念隐喻,它也就在那儿,成为一个概念化的、准备好的、有力的概念工具——自动的、无需努力的、很大程度上是无意识的。我们概念系统里最活生生的就是那些我们经常无意识、自动化使用的东西。它们包括概念图式和概念隐喻。

同样的道理,图式和隐喻给予我们概念化和推断的力量,所以它们支配着我们。任何我们经常无意识、自动化地依赖的东西,是我们如此重要的部分以至于它很难被抵制,很大程度上因为它几乎难以被察觉。在某种程度上,当使用概念图式或概念隐喻时,我们接受它的有效性。因此,当其他人使用它时,我们就倾向于接受它的合理性。由于这个原因,约定俗成的图式和隐喻对我们有着说服力与支配权。

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力量是如何产生的。隐喻有内在的结构。每个隐喻映射都由以下部分组成:

  1. 处于源域图式的位置(例如旅行)。此源域被映射到目标域的位置上(如人生)。在某些情况下目标域的位置独立存在于隐喻映射中。例如,旅行者的位置被映射到生活的人的位置上,它存在于人生域中且独立于隐喻映射。其它目标域的位置被映射所创造。例如,使旅行域的路径位置映射到人生域,意味着将人一生的重要事件理解为路径的基石,这就需要在人生域中创造一个“人生过程”的位置。
  2. 源域(旅行)中的关系被映射到目标域(人生)的关系中。以旅行者到达他进发的目的地这一观点为例。它映射到了人实现人生目标的观点上。所以处于“旅行者”和“目的地”两者间的源域关系“到达”就被映射到了处于“人”与“目的”两者间的目标域关系“实现”上。
  3. 源域的性质被映射到目标域的性质上。例如,旅行者有优缺点,这影响到他实施旅行计划、处理障碍等问题的方式。映射到另一观点上,说明人在处理生活问题等方面时也有优缺点。因此如果我们说某人强壮到足以能搬开任何挡住他去路的东西,我们实际上是运用了隐喻表达他在生活中处理困难的方式。
  4. 处于源域的知识被映射到处于目标域的知识上。我们对一个域的知识使我们能够推断另一个域。当一个域作为一个隐喻映射的源域时,源域的推理模型就被映射到目标域上。例如,如果你走进了死胡同,你无法再继续前行,必须换一条路线。如果你在生活中遇到了隐喻性的死胡同,你就必须换一种做法。

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一些隐喻力量的如下来源:

  1. 结构的力量。隐喻性的映射使我们能够传承不独立于隐喻的概念结构。死亡——一个人自己的和其他人的——是我们想方设法去理解人类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如果死亡被想象为一次启程,那么它就自然被想象为是另一场旅行的开端,就像人生的旅行一样,有它自己的终点站。只有以这种方式理解死亡,我们才会去思考终点站的本质所在。
  2. 选项的力量。图式非常普遍,因为它们必须涵盖一系列可能的实例化。这些涉及到哪些细节可使图式丰满的选项,会以更高和更低的水平出现。在最常规的水准上,一个图式中有许多可供选择的成分:一场旅行的交通工具、指引、伙伴、供给等等都可有可无。图式的成分作为位置的这一事实为选择提供了更低的水准,这些位置可以被填入更详细的信息。例如,一场旅行可能在陆地、海洋、天空或宇宙的任意一处。“旅行”图式包括作为选项的“交通工具”概念,但是不包括“汽车”概念,因为后者是交通工具的一个细化种类。像“快车道”这一表达就以“汽车”的特殊例子,填充在“交通该工具”的这一位置上。因此,短语“快节奏的生活”使用了“生活是一场旅行”的隐喻,使用了在“旅行”图式中被“汽车”填充的“交通工具”位置,以及被“快车道”填充的“路径”位置。这种选项使我们得以丰富基本的隐喻性结构,使我们对目标域产生新的理解。
  3. 推理的力量。隐喻使我们能够通过源域的推理模式来推断目标域。例如,“人生是一场旅行”的隐喻是我们用以理解生活意义、决定我们该做什么、该相信什么的最强有力的工具之一。如果在旅行中,我们走入了死胡同,那么我们必须找到另一条路线以便能够继续取得进展。同样地,如果我们认为我们在生活中的处境如同一个死胡同,那么我们可以因此推断:我们要么停在原地毫无进展,要么找到另一条出路实现我们的目标。
  4. 评价的力量。我们不仅将源域的实体和结构引入目标域,我们也照搬了在源域中我们评价实体的方法。例如,当我们将“生活”说成是一个“死胡同”时,我们正将一个消极的停滞处境视为缺乏进展,而不是,例如,视这种静止的生活为安全和稳定的表现。
  5. 存在的力量。常规概念隐喻的实存与有效性使它们如同概念与表达工具那样强有力。但是它们以相同的原因支配着我们。因为它们可被自动化、无需努力地使用,我们很难质疑它们,前提是我们得能够察觉到它们。

认知模型与常识

概念图式管理着我们的知识。它们组成了这个世界某些方面的认知模型,我们用这些模型来理解经验、推理事实。认知模型不是有意识的模型;它们是无意识的、自动化使用的、无需努力的。我们不能直接观察它们;它们是从它们的影响中被推断出来的。当然,在我们结束了这本书有关隐喻性映射内容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有意识地思考,努力理解我们无意识的模型可能是什么。

我们至少有两种途径获得认知模型:通过我们自己的直接经验以及我们的文化。因此,从没有见过磨石的人不可能从他们的文化中学习到,磨石在磨坊里被用于磨谷物,它们是绕着一根轴旋转的巨大的又圆又平的石头。通过我们的文化获得的认知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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